【陀莎】Bane or Bonbon
是11.27写的生贺,改了改发lof啦
写写小破文自己爽一下,不能饿死,我爱陀莎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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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时一刻,正是人流稀少时。约克郡北部的小镇,不久前阿加莎购置的旧宅后花园中正进行着一场密会。由着过分的谨慎,这座小宅被记在了“玛丽·韦斯特马科特”*的财产下。
“我要走了。”
暖融融的风唤醒了浅眠的云雀,盛情的歌唱家早已聚群一展歌喉。按英格兰的作息,正是下午最慵懒的时候。然而对于行程颇多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时候确实不早了。
“那么,临行前应该与我庆祝愉快的会晤。”阿加莎轻描淡写地开了口,眼底深潭藏着不可告人的密谋。
抛却你层出不穷的诡计,与我共舞最后的维也纳华尔兹。
阿加莎抬手示意邀舞,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却看起来很无奈地摊手笑了笑。
“费奥多尔,你可没有理由拒绝,入乡随俗,我告诉过你的,惟有礼仪是一视同仁的。”阿加莎将一块方糖加入杯中,含混的声音过后是银匙对骨瓷杯的拷问。
扫去一层灰尘,原屋主留下的留声机尽管已显陈旧,但古雅的清香却在唱针归位时伴着它与唱片独一无二的古久记忆缥缈而来。
他们非如普通舞伴一般共舞,而是隔着数英尺的距离,在被三面花墙隔离出的小空间中各占一隅独舞。暖风要穿过花篱的间隙着实要费一番功夫,但那与融化冰寒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那伊阿得斯本要阻止塞壬魅惑的嗓音,而自己却更先一步沉溺于歌。
阿加莎旋转时,轻抚她发丝的是风,亲吻她指尖的是阳光,环绕她周身的是玫瑰淡雅的芳香。可是她仍确确实实感受着来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
她看他,动作有些僵直,正没有一丝敷衍却也不带一丝认真地踩着节拍。
这可着实是十分稀奇而珍贵的画面,大概只比找到亚瑟王的剑鞘这种事略逊一筹。人人忌畏的“魔人”这样的姿态,大概也只有她能见到了。心中有一分得意的同时又存有细微的嫉妒,因为满园的玫瑰都见证了这个姿态。
不知何时也不知因何而停留的知更鸟是唯一的观众,啁啾的赞扬是舞曲的尾音。是个难得的晴天。
“我得走了。”
“合作愉快。”阿加莎提裙行礼,回座位重新沏了一壶茶。
陀思妥耶夫斯基垂眸笑了。
“我赌我赢,阿加莎。我们的关系怎样?”
突兀的话让阿加莎有些奇怪,无论如何揣测也暂未明了他的主意。思考片刻,阿加莎准备斟酌语句进行试探。“这可不好说。就比方说,我给你一罐糖,却告诉你这是毒药,那你肯定不会吃了。可是,在你尝试之前却永远不知道那只是一罐糖果。”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悄悄黯淡下来。阿加莎紧紧盯住他的面庞,未遗落一丝表情变化,尽管目光未曾从他身上剥离,却仍失望地发现他并没有表露他的意愿。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就会给你一罐毒药,却告诉你这是一罐糖,然后看着你满怀愉悦地吃下,最后痛苦地倒地身亡吗?”
搅动奶茶的匙停顿了一下,好像陷进了融化的黏腻砂糖。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高明的投毒者,虔诚的异教徒。他所说的情况是不近人情的,可阿加莎非但没有一丝愤怒,反而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得到Liar的坦诚远比一句漂亮的奉承话使人宽心。“我是相信,不过你也要知道,第一,如果我是小女孩的话,一定被告知过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收;第二,如果我是成年女性的话,陌生男性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接受;第三,我可是阿加莎·克里斯蒂,不会贪恋一罐糖果。”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勾起了唇角,缓缓地拍了拍手掌。
“不过,你不知道,你的话我也不全相信。”
他走近阿加莎的小圆桌,将一块方糖丢进新倒的奶茶中,清脆的声响后三滴液体溅到了茶托外,在白金色的桌布上洇开了,为其上繁复的仿阿堪萨斯纹点上破碎的颜色。他向前倾身,那流淌着毒药的眼睛在阿加莎眼前放大,激荡着诡谲的绛紫双眸被垂下的发丝分隔得支离破碎,却不能阻止深渊般的双瞳摄人心魂。
“说谎。”
低沉的声音却如游丝钻入阿加莎心底。银匙的尖端将浮动的气泡戳破了,阿加莎故作震惊地反驳:“糖果和方糖可不能算同一种东西啊。”
“而且你也不知道,如果是你给的一罐毒药,我也一样会吃下去。”
阿加莎怔愣片刻,恍然清醒,银匙对骨瓷杯的拷问结束了,骨瓷杯将反问银匙。
“如果那样……确实是你赢了。”阿加莎缓缓抬头,最后一次对上那双紫水晶的眼眸。
我说小雏菊都闭上了昏昏欲睡的眼睛,你说夜来香又开放了层层迭迭的心。我说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暮春,你说这是一个诱人沉醉的黄昏。*
*舒婷《黄昏》
*“玛丽·韦斯特马科特”是阿加莎曾用笔名
*题意是毒药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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